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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的時代,前所未有地需要哲學家。
大學不是職業訓練所,但如果可以,且把哲學視為一種志業。如果我們預期藝術系會訓練出藝術家;法律系訓練出律師;那哲學系訓練出哲學家,又為何不是那麼理所當然?
因為,思考不被視為一個專業。更甚的是對思考作為一種專業的敵視。在我們身處的時代,反省爭議會被貶抑為知識分子高高在上的「離地」;truth 敵不過alternative truth。闢謠總比造謠難。而四處彌漫的犬儒,正瓦解我們的社會。思考是一件危險的事,也因此思考需要有勇氣。作為哲學家,為自己的文字、言論、生命再三反省,是種責任。
我們需要在時代思考的哲學家,同時需要思考時代的哲學家。
本年三月我曾訪問台灣的數碼內閣大臣唐鳳,她說:「硬為網絡攻擊劃上一條地理邊界是荒謬的,也無濟於事。」
那哲學作為反省活動,也是無邊界。在全球化時代,我們也需要開拓一種後西方中心哲學。因此縱然因學系計分要硬是分門劃科,但重要的是記住哲學也有其多元範疇,這些範疇遠超於你想像,因而必須自我尋索。
另一個哲學系的提醒,也是我們勿讓社會角色縛綁。不論出身或智性才情,哲學是一件人人能做的事情,也是可以被溝通、被分享的事情。既不妄自菲薄,也不將哲學浪漫化、精英化。
我記得某年ocamp, 將畢業的組爸明仔酒醉痛哭:「點解我地一畢業就要返工!就要成為資本主義既奴隸啊!?」很是熱血。為哲學系的師弟妹送書這舉動,本來好簡單,就是想同大家講:「師兄我未死得」。證明「畢業」與「向社會屈服」不是劃上等號。我把中大哲學系視為娘家,送書只是我作為一個外嫁女的小小傳統。
直至去年我為自己舉行了葬禮,就由一個「邁向死亡的存在」成為一個死人。上年我也把這行動寫進我的遺囑中,在我身後會由我哥哥陳劍青代為執行。如果想了解我早年選書,歡迎向你上幾屆的師兄師姐們借閱。書目包含《生而為人》《野人之書》、《反抗就是罪…